七年-《年下权臣他只想上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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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光宁七年,春末。

    京城的天儿,像极了娃娃的脸,说变就变,前几日还晴空万里,转眼就阴云密布,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
    这雨一下,连带着朝堂上的气氛,也变得更加诡谲莫测。

    竟安侯之子祝司霆,状告宦官越和“诽谤太后”一案,有了结果。

    越和被定了罪,贬为官奴,发配锦州服苦役。

    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快地传遍了整个京城,传入了每一个官员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有人欢喜,有人忧愁,有人幸灾乐祸,有人兔死狐悲。

    同一天,永安郡主祝语妺无召不得人宫。

    嗣侯祝秦,也就是祝语妺的弟弟,理应丁忧三年,不得参与政务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
    偏偏这个时候,祝景臣钻了个空子。

    长阳侯是他的叔叔,按照律法,叔叔属于旁系亲属中的“堂亲”,并不需要守孝。

    这下,朝堂上可就热闹了。

    清流派的部分官员,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立刻跳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以祝景臣自幼养于长阳侯门下,情同父子为由,要求祝景臣一同守孝。

    一时间,朝堂之上,唇枪舌剑,硝烟弥漫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郡主府,却是一片宁静。

    祝语妺自打病愈之后,便一直深居简出,鲜少露面。

    她开始着手整顿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一连几日,祝语妺都在府内挑人,似乎在为将来做打算。

    珍儿被祝语妺拘在身边,教她看账本。

    小丫头起初还笨手笨脚的,没少挨祝语妺的训斥。

    可珍儿也争气,硬是咬着牙,一点一点地学了起来。

    沈容从明月楼来了。

    他带来了祝语妺要的东西——竟安侯在南溪私下所做之事的卷宗。

    厚厚的一沓,记录着竟安侯这些年来在南溪的所作所为,桩桩件件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沈容将卷宗交给祝语妺,又将一个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她。

    “郡主,朝堂上有人要对祝侍郎发难了,他们以祝侍郎养于长阳侯门下为由,要求他一同守孝。”

    珍儿听了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这些人,真是无理取闹,景臣少爷明明不用守孝的,他们这是故意找茬!”

    祝语妺却笑了,笑得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祝景臣,就主动要求去守孝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,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
    “以退为进,方为上策。”

    珍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沈容在一旁补充道:“祝侍郎已经上了折子,主动要求守孝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。

    “祝侍郎在折子中说,他虽守孝,却不离职,仍要为皇上分忧,为百姓做事。”

    祝语妺摆了摆手,打断了沈容的话。

    “既表明了忠心,又堵住了悠悠众口,还顺便把自己标榜成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。”

    “一石三鸟。”

    不等沈容再说什么,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一个婢女的声音响起:“郡主,祝侍郎来了。”

    祝语妺微微颔首,示意让她进来。

    珍儿和沈容极有眼色地退到了一旁,将空间留给了姐弟二人。

    门开了,祝景臣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他刚从早朝回来,一身绯红色的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。

    金线绣着的仙鹤在衣摆上展翅欲飞,衬得他身姿挺拔,丰神俊朗,一双桃花眼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凉薄与疏离。

    “长姐在忙什么?”

    祝景臣的目光落在了祝语妺手中的卷宗上。

    祝语妺将手中的卷宗朝他扬了扬,又随手扔了一本给他,嘴角浅笑。

    “竟安侯。”

    祝景臣接过卷宗,顺势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,与祝语妺一同翻看起来。

    屋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祝景臣突然开口问道:“这个曾健和是何人引进给竟安侯的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沈容一直侍立在旁,听到祝景臣的问话,连忙上前一步,恭敬地回答道:“回侍郎,据查,是竟安侯二夫人的娘家人引进的,说是光宁五年的进士。”

    祝景臣“啪”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卷宗,发出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他微微蹙眉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。

    “长姐,此人有才无德,不堪大用,要不要……提醒一下竟安侯?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看似平淡,却隐隐透着一股杀意。

    祝语妺轻轻一笑,如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,明媚动人,却又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竟安侯……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直接回答祝景臣的问题,而是话锋一转,说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。

    祝景臣明白了她的意思,但并不理解。

    他挑了挑眉,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,凉薄褪去,只剩下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姐姐是想……留着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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